【诚台】烽烟何日靖(十六)ABO

烽烟何日靖(十五)

#终于让我刷完了前情提要= =|||

下一章开始正式和电视剧并轨,小少爷当然会去军校,么么哒。#


听说几个弟弟要回家过年,真把明镜高兴坏了。

明家本是上海大户人家,一个大院里养了不少下人。烧饭的和打理家务的佣人就不能是同一个,园丁要请,司机也是要有的。
可战争起来了,经济萧条得厉害。也不是说明家就养不住这些人,但兵荒马乱的年代,谣言传得沸沸扬扬,淞沪会战的时候,就有好多人说着上海要沦陷,拖家带口地跑了。
明镜想着这肯定是劝不得的,也就让司机和园丁走了。倒是早些年在家里帮佣的婶娘担心明镜,坚持把自己侄女儿阿香送到了明宅给明镜帮忙。

阿香是个beta,才比明台大两岁,机灵又勤快,处的时间久了也有感情,很得明镜欢心。

听说三兄弟要回来,明镜就指挥着阿香把家里认真打扫干净了。还趁着得空,叫了车上百货公司采买了一堆的年货。

“红包不用了,家里还有。橘红糕来点,瓜子多买些,糖果也是,要奶糖。”

“大小姐,大少爷和二少爷都不吃糖的,小少爷也长大了。”

“哎你买着就是了,他们不吃我吃。”

明镜甩着手帕边指挥边絮叨,想到幺弟在电话里那一句句的‘姐我想你了’,心都要化了去:

“炮仗要买多些,我们明台最喜欢放烟花了。”

对于中国人来说,世道再乱,家还是要回,年还是要过的。

因为怕交通管制,明镜提早去了机场,候了很久。
当三兄弟相互提携着行李走出机场大门时,明家大姐一下红了眼眶。其实这半年她过得一点也不好,国难当头,人人自危,明家企业在上海更是首当其冲。人手少,生意差,她都熬得住。为了保存祖辈留下的资产,这近两百天的时间里明镜就没少操心。可只要一想到几个弟弟都在国外生活得安稳,她再苦再累也没什么后顾之忧,扛得住。

明镜的眼光都锁在明台身上,自打她收养了明台,就没和他分开过这么长时间。
这是瘦了呀,就知道做哥哥的心不细,养不好。不过精神头还是足的,也没有被标记的迹象,嗯,明楼阿诚护卫有功,可怎么不给找个靠谱的alpha呢,洋鬼子不好,可华侨不也多吗?这尽早标记尽早安心啊。

明台也见着她了,一声姐就扑了上来。
明镜可喜欢明台对她的称呼,明楼和明诚都叫她大姐,就明台嘴甜得很,天天姐姐姐的叫,要多亲昵有多亲昵。外人都以为他俩才是亲姐弟。明镜也顾不得擦眼泪了,抱着明台直揉他头发。
明台已经比明镜高出很多了,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直接往她身上埋。
他的第一句话是:
“姐,我想你了。”

第二句话是:
“姐,在外头大哥老打我。”

明楼黑了脸,明诚变了色,明镜瞬间对许久未见的大弟怒目而视。

几十个小时飞机坐下来还没缓过劲的明楼,一路都试图给家姐解释。

哎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没打狠,可你对明台能和以前一样吗?以前他是个小男孩,皮实得很。可现在呢?现在是你们这些做哥哥的能随便动手的状态吗?你是打他打出习惯了伐?

“他还威压我!”
明台悉悉索索地剥着糖纸,明楼要抽他他就往明镜身后躲,这一下明镜更是气得脸色都变了。

你居然威压你弟弟?!好啊!alpha了不起啊?明大教授,亏你读了这么多年的书,一点平等意识都没有的啦?我送明台过去是给你欺负的吗?是吗?你还敢威压他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流氓了!
明镜还攥着手绢就伸手打明楼,明楼也不敢挡,只能硬受着。

明诚强忍笑意,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观望后座,小少爷叼着奶糖和他对视,示威性地向他挑了挑眉毛。
就知道这祖宗没安好心。这在巴黎受的委屈,怕是要倚着大姐给一件件报复回来了。


回家吃饱喝足,明镜也不让三人休息:
“都快去换换衣裳,我约了影楼的周师傅下午三点来给我们照一张全家福。” 

 

于是三兄弟又匆匆忙忙梳洗换衣,这过程明台直打哈欠。

“离三点还有两刻钟,不然你先睡会?”明诚问。

“不,我一定起不来。”小少爷瞄着时间给自己领口喷明家香,一会要见外人,他比较警惕。

“领结全戴歪了,过来。”明诚说。

 

明台老老实实地走到明诚面前,睡眼惺忪地任其拉好衣领,调整黑色蝴蝶状领结。

阿诚哥的手真好看,小少爷迷迷糊糊地想。他以前觉得自己的手也好看,可相比明诚,那简直都上不了台面。明诚是麦色肤质,一双手没有一点多余的肉。指身修长,指节分明,指腹还有一层薄茧,虽然摸着有些硌人,但也算不得不舒服。

 

明诚动作停了,小少爷在摸他的手。

 

“明台,醒醒。”明诚无奈地轻拍明台的脸。

明台猛地惊醒,逃一般地跑走了。

 

明镜说,你们都大了。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。我怕这再不照啊,以后都凑不齐人了。

明楼劝明镜不要胡思乱想,什么叫凑不齐人,其他时间不好说,过年一家人是一定要在一起的。

等以后明诚和明台都成了家,明家会更热闹,大大小小地凑成一窝。到时候再请周师傅来拍全家福,洗大了挂在墙上。

明镜笑着说好,眼角亮晶晶的。

 

那天下午照的全家福,明镜选了最满意的一张镶入了木质相框,给每个人的房间都摆了一份。

 

 

拍完照后的小少爷几乎立刻上床睡了,而兄姐们则进了饭厅,开了瓶红酒,三人相对而坐。

 

听到明镜说明台在分化前居然打算跑去前线参军的消息时,明诚和明楼几乎是立刻变了脸色。

 

“明台是被我宠坏了。”明镜也叹气:

“以前我总觉得,男孩子吧,保家卫国没什么不好,才把他惯得这么野。谁能想他居然是个omega呢!这…这现在他要老是参加左派活动,被人害了可怎么办!”

 

正是因为家里教得正,明台小少爷的眼里几乎容不下一点点的黑暗。他那种要把所有东西都放到天窗下说清楚的个性,实在不适合从政。

若较真地说,明台确实适合在前线作战,可即便他是个alpha哥哥姐姐们都舍不得,何况他还是个omega。

 

“都劝劝吧。”明楼最后一声轻叹。

 

在全家的齐心协力下,明台终于被说服了。

虽然说大姐最拿他没办法,其实他也最拿大姐没办法。当明镜掉着眼泪要明台好好保护自己时,小少爷哑口无言。

“救国有很多种渠道的呀。”明镜语重心长:

“冲在前线那种事情,就让alpha们去做,我们omega也有自己的价值呀?实业救国不是救国吗?教书育人不是救国吗?你这么聪明,好好读书,以后给姐姐帮忙,或者以后学你大哥,去学校教书,那不也是给国家做贡献嘛?”

小少爷低头瘪嘴眨巴眼,他瞄了一眼明楼,再看了眼明诚。

两个哥哥的神情也是少见的严肃。

 

小少爷点了点头。

 

他是个聪明的孩子,终能体谅家人的心情。从分化的那一刻开始,他就应该接受自己的命运了,他不能拿性命去冒险,让家里人伤心。

压下心底最后那一点点的不甘心,明台开口:

 

“我知道了姐,我不再参加那些学生活动了,你别哭。”

 

 

后来明台才知道,在巴黎两年的生活,是他一生中最后一段无忧无虑的青年时光。

 

不知从什么时候起,阿诚哥变得很温柔。

他会在假期抽空带他去欧洲其他国家玩儿。他们去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听音乐会,去英国的温莎古堡度假,去荷兰的阿姆斯特丹看运河和风车,去瑞士游日内瓦湖和圣母大教堂,只有他们俩。

虽然欧洲也逐渐笼罩进战争的阴影中,但明诚和明台似乎是与世隔绝的。一对俊美挺拔的东方男子,alpha和beta,所有人都以为他们是情侣。

明诚不反驳,明台也偷着乐。

 

不出去玩的日子,明诚就在家辅导明台功课,也教明台做饭。

从法文教到拉丁文,从俄语教到德文,日语和英语也不能落下,要会写,更要会说。

从宫保鸡丁教到法式牛排,从水煮面条教到烘烤面包,两人揉着面粉互相涂成一团。最后,明诚会拉着他的手替他仔细洗清指缝里的粉屑,再认真帮他擦净脸。

 

明台几乎要溺死在这样的温柔中,但他也越来越看不透阿诚哥,直到分别时刻的来临。

 

1939年,国内抗日情绪达到顶峰。

汪精卫开始筹备汪伪南京政府。受汪芙蕖举荐,明楼打算回上海任职,只等一纸聘书,明诚则以他贴身秘书的身份随行。

而明台在明镜的强烈要求下,将以交流生的身份回香港念书。

明楼和明诚此时已无暇替小弟打理入学琐事,便打算让明台先回上海,由大姐操办其学业。

 

离开那天,明楼和明诚一起将明台送去了机场。

 

明台不知道为什么事情总是变化得这么突然,眼前两个哥哥突然像陌生了许多。他们的alpha气息由慢条斯理变得有些锋芒毕露,眼神里都是他无法读懂的神色。

 

“大哥再见,”明台看着明楼,讷讷地说。

明楼朝他点了点头。

 

“阿诚哥再见。”

明台鼻尖泛酸,眼眶红了红。虽然都在中国,可上海和香港,距离实在有些远。

这一别,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面。

 

忽然,明诚两步上前,径直把还在发愣的明台捞进怀中。

 

明台有些惊讶。

明诚并不是一个喜欢流露感情和做出亲昵行为的人,但这个怀抱温暖有力,信息素中满满都是安抚的气息。

 

“聪明些,好好保重,警惕心要强点,别让自己陷入危险中。”

 

明诚的声音放得很低,像告诫,像告别:

 

“再见,小少爷。”


烽烟何日靖(十七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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