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诚台】烽烟何日靖(十五)ABO

这里是莫名其妙被封,又莫名其妙解封的

烽烟何日靖(十四)

#拒收一楼道的刀片!哭着跑走

这次借用了 @雁渡 同学的一句话,在评论里看到实在爱得很(我不知道有没有艾特错人QAQ

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。#



第二天明台起得很晚。
上午的两节课直接翘了,下午的他也不想去。
四肢百骸像被灌了铅水,沉重得几乎脱离了大脑的控制,连掀开被子的动作他都酝酿了好一会儿。
omega的情期一般会持续三天左右,而使用抑制剂遏止发情期,其实是把omega的信息素和荷尔蒙以外力的形式进行强行回笼,怪不得会伤身子。
明台看到了左臂上的针口。昨晚明诚给他打抑制剂的时候,因为他挣扎得太厉害,明诚一时没能摁住,针管在手臂上撕出一个小小的口子。血早就凝住了,像臂间的一点朱砂痣。
明台一声轻叹,下床打算洗漱。却瞥见镜中自己的模样。
唇瓣红肿,脖颈到胸前全是被肆意啃咬留下的深浅吻痕。

这原本应是一个omega情欲满载的战利品,此刻却像一记狠狠的耳光,抽得明台倒吸一口冷气。
他哪里知道明诚是个受过专训的特工。
那管冰冷的抑制剂,就是明诚宁不愿标记他的证据,想到明诚的不情愿竟能战胜alpha的情动本能,明台感觉更加难堪。

临近19岁的冬天,明台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东西,是求而不得的。

小少爷穿上高领的套头羊毛衫,趿着拖鞋下楼的时候,他发现阿诚哥没有出门。
阿诚哥不像大哥,很少这个时间还会待在家里,所以当明诚招呼明台赶紧吃早餐的时候,明台整个人都有些呆滞。

“我替你向学校请了假。”
明诚用手隔着瓷壁试了一下牛奶的温度,帮着明台在面包片上抹了果酱,动作语气自然得就像昨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:
“抑制剂会让你全身乏力,明后天刚好周末,就连着休息吧。”

“哦,”
明诚这么大大方方,弄得明台想忧郁一把都觉得自己矫情。再说昨晚就该当做是场意外,拿出来说破两个人只会更加尴尬:
“谢谢阿诚哥。”

两人就这么相对静坐,明诚无声无息地翻看报纸,明台吃着早餐味同嚼蜡。

一刻钟后。
明台把银制叉子往桌布上一戳。叉柄直立,晃微微地反着光。
明诚从报纸里抬眼看着他的小少爷:
“这是怎么了?”

“为什么不标记我?”
明台几乎是恶狠狠地问。

“什么?”

“我问你为什么不标记我?!你不知道alpha就应该和omega在一起吗!这世道你见过多少omega,有个愿意给你标记你居然还看不上! ”
一旦开口,明台就觉得气血上涌。他干脆站起身子猛拍桌:
“你喜欢一个beta,我也可以伪装成beta,我比哪个beta弱?你认识他比认识我还久吗?Beta能给你生孩子吗?!”

 

明诚放下手中报纸,眼神锐利:

“你是故意不打抑制剂的?” 

 

明台呆住了。

一副视死如归的张狂气势被明诚一句话杀得干干净净,小少爷的脸涨得通红,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地低下头。

 

明诚一声轻叹,又像是自言自语:

“明台,你真是被宠坏了。”

 

真是被宠坏了啊。

才能这么无所顾忌,毫不犹疑,瞄定一个目标就奋勇前进。

也真是被宠坏了,才会觉得世间的一切都应该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运转,才察觉不到明诚的无奈和迟疑。

 

明诚确实怕。

他怕他打算为其奉献一生的信仰会被动摇,他怕背叛老师曾流过的鲜血。他更怕明台会因为那可笑的标记被他拉入深潭。

 

七尺之躯已许国,再难许卿。

 

饭厅是令人尴尬的沉默。明诚又拿起了手中的报纸,轻描淡写地教训了两句:

“以后发情期别这么做了,中途挨一针的感觉你也知道。一年两次的发情期自己算准,人开始有低热时就要打。”

 

明台半天没有回应。

明诚终于有些不耐烦地叹气,把报纸丢到一边,挪正了椅子,准备再和小少爷好好讲讲道理。这一刻明台却突然抬头看着他。目光澄澈,无喜无怒:

 

“你说得对,阿诚哥。我是被宠坏了,”

明台说,声音非常认真,那少年特有的腔调,携着告白一字一句地砸进明诚的心底:

 

“所以我还是喜欢你,”

 

“而且会一直一直喜欢下去。”

 

明诚几乎是狼狈地躲开了明台的目光,像怕多看一秒,都会被灼伤。

 

 

 

明楼回来的时候,南京大屠杀的消息也正好从国内传来。具体伤亡人数还无法确定,但各国记者都对日军惨绝人寰的暴行做了大大小小的报道,不少流露出来的沦陷区照片引起全球舆论的哗然。

巴黎的左翼学生运动一下子掀起了高潮,明台也和大哥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冲突。

 

家里是不允许谈论政治的,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政治立场,明台自那次酒吧演出后,在华裔学生中就小有名气,参与的各种学生活动不在少数。

这让明楼非常生气。

向来不怎么敢违抗大哥命令的明台,这次立场却异常坚定。两人一言不合,明台被明楼揍了顿。

这回明台不买账了,直接离家出走搬去学校宿舍住了几天,又到要好的同学家住了几天,最后被明诚拎了回来,又被明楼揍了一顿。

 

“你这真没道理。”明诚心疼。

 

“坏人都我做,你当然乐得轻松。”明楼说:

“他再这样扑腾下去,保不准又是第二个‘青瓷’。”

 

明诚自知理亏,只能闭嘴。

 

但国内局势似乎变得越来越紧张。

明镜原本一个星期要打一个电话到巴黎来,可后来因联络管制,有时候一个月都打不到一个。

她总说家里一切都好,让三兄弟别担心。但她越这么说,明楼就越放心不下。

 

为了缓解兄弟间的矛盾,也确实担忧国内大姐的情况,三兄弟决定回国过年。


烽烟何日靖(十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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